……
太陽漸漸西斜。
錦王辦完公後,從皇宮裡出來。
他揉了揉眉心,滿身疲倦。
身邊的太監連忙關切道:“王爺,時辰到了,該回府了。”
錦王乘上馬車,準備回錦王府。
盛雯笛的清月閣裡一直都是熱熱鬧鬧的,他準備去清月閣,邊看書邊和盛雯笛聊天。
路過一處正在辦生辰的府邸時,錦王突然想起,盛雯笛今日好像回盛府給她父親過生去了。
錦王:“盛雯笛孃家離這兒有多遠?”
太監算了算,“回王爺,大概半個時辰。”
錦王點了點頭。
既然盛府離這裡並不遠,那就順便去盛府把盛雯笛一起接回去好了。
……
夕陽西斜。
在盛府待了差不多兩個時辰,這期間,夏氏和盛雯筠一直想方設法從盛雯笛身上撈點東西。
夏氏:“雯笛,不是主母說你,你那錦王府雖然表面看著光鮮亮麗,但裡面的女人個個都不能小瞧,還不如趁著得寵的時候,多從錦王身上扣點東西,補貼盛家,只有盛家才是你的孃家。”
盛雯笛冷笑一聲。
她嫁入錦王府已經快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裡,夏氏什麼表示也沒有。
如今見她穿得華麗,就想方設法從她身上弄點好處。
世上可沒有這樣的好事。
天漸黑。
盛雯笛也累了,準備回去。
然而,還沒等她起身,門外有丫鬟前來通報:“大姑爺來了!”
說罷,門外走進來一個臉上長了幾顆痘,穿著月白錦袍的男子。
他手裡拿著一本書,溫和謙遜,一派讀書人的打扮,正是盛雯筠的丈夫孟取獻。
看見孟取獻來了,盛雯筠像是找到了撐腰的東西。
“妹妹,你姐夫來接我了,我就先回去了。”
這可是正妻才有的排面,只有正妻才有男人過來接。
這一世,她有正經的男人,這個男人未來還會中進士,一步一步成為大官。
這個男人搶的好啊!
倒是被她搶走婚姻的盛雯笛,要被府裡的那些女人鬥死,即便長的再好看,也始終是個侍妾。
然而,沒過多久,又一名丫鬟前來通報。
“錦王來了!!!”
“什麼??”
錦王怎麼會來這兒??!
眾人紛紛驚愕,而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屋門就被一隻手推開了。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英武俊朗、步伐沉穩的俊美男人。
他一出來,便把其他人壓得紛紛抬不起頭。
這真是錦王!
跪在地上的盛雯筠滿臉不敢相信。
錦王來這兒幹什麼?
難道說,是為了接盛雯笛?
王爺竟然會親自來接一個侍妾?
所有人連忙跪下:“拜見王爺。”
錦王擺了擺手。
“本王只是碰巧路過此地,諸位免禮了。”
所有人這才畢恭畢敬地起身。
錦王身材高大,眉眼如炬,他穿的一身蜀錦,這身衣服穿在錦王身上,讓他看起來氣宇軒昂。
豁,這對比不就出來了嗎?
之前,夏氏看那孟取獻哪哪兒都順眼。
此時,和從皇宮中出來的錦王一對比,真是什麼地方也比不上。
這山中的野雞怎麼可能比得上鳳凰??
盛雯筠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錦王。
錦王挺拔高大,颯爽英姿,光是站在那兒就讓人忍不住將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盛雯筠的父親是個小官,所以盛雯筠從小身邊接觸的男子也多是小官的兒子,當然比不上從皇宮中出來的錦王。
想不到王爺竟那般的英姿神武,聽說錦王還曾經一人獨闖敵軍,殺了百人不止,一看就文武兼備。
好不容易平復好情緒的盛雯筠瞬間像是吃了一大瓶醋。
看著身邊滿頭痘印的丈夫,盛雯筠更是氣得差點直接哭出來。
為什麼對比這麼明顯?
錦王讓人將送給陸父的禮物獻上來。
陸父渾身哆嗦,打開一看,發現裡面竟然是青釉八方弦紋瓷口瓶!
錦王隨手給的,竟然是這等珍貴的東西!
這青釉八方弦紋瓷口瓶可是極其珍貴的,每年大部分都獻給皇室了,像他們這種小官,更是連見都難得一見。
陸父拿禮物的手都開始顫抖,生怕一不小心將這瓶子給弄碎了。
錦王並沒有在這裡停留太久,他牽著盛雯笛的手,帶著她離開了盛府。
錦王走後,整個盛府被議論聲包圍。
夏氏更是不理解。
在這之前,盛雯筠告訴她,錦王府裡的女人都是豺狼虎豹,盛雯笛進去後,絕對很快就會被喂下不能生育的毒藥。
但為什麼,她發現這盛雯笛深得錦王寵愛呢?
出了盛府,盛雯笛還沒有徹底回過神來。
盛雯笛眨巴眨巴眼,小心翼翼地看著錦王。
“王爺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她眼波流轉,轉瞬間,就讓錦王眼眸一沉。
錦王環住盛雯笛的腰:“沒什麼,只是恰巧路過。”
盛雯笛當然知道肯定不是恰巧路過,畢竟盛府離錦王府有著不小的距離。
於是,盛雯笛露出嬌憨的表情:“王爺,妾身知道,你是特意來接我的對吧?王爺,你真好。”
男人都需要誇讚,恰到時機的誇讚,能夠讓男人非常享受。
錦王摸了摸盛雯笛的頭,嘴角微翹。
“妾身想吃糖葫蘆,王爺能不能買給妾身?”
說著,盛雯笛又指了指路邊的糖葫蘆攤。
男人喜歡溫柔的女子,但又不喜歡她們一成不變,因此盛雯笛需要適時撒撒嬌。
果不其然,聽見盛雯笛的話後,錦王心情十分愉悅。
“買!給你買!你啊,真是要求越來越多了。”
盛雯笛:“還不是王爺寵的?”
錦王讓人給盛雯笛買來了糖葫蘆,隨後,兩人乘上馬車一起回去。
悅蝶閣。
張側妃拿著戒尺,狠狠敲打著榮羽的手心:“昨天讓你抄的書呢?為什麼只抄了一半?”
榮羽今年才兩歲,他委屈地說:“母親,我昨日背了兩篇課文,又練了一個時辰的字。”
張側妃沒好氣道:“只不過背了兩篇課文,這算得了什麼?你一定要用功讀書,將來讓王爺器重你。”
張側妃苦口婆心的教導著榮羽。
而這讓拿著毛筆的榮羽內心越發煩躁。
為什麼其他孩童可以玩樂,只有他,每天都只能被關在這小小的房間裡。
沒過多久,丫鬟凝香急切地跑回來。
“主子,我打聽到了一件事。”
張側妃:“什麼事?”
凝香:“今天晚上,那盛雯笛居然是乘坐王爺的馬車一起回來的!”
張側妃:“什麼?!”
天下男人都薄情,她從未見過有人坐上過錦王的馬車。
能夠乘坐王爺,證明這盛雯笛在錦王心中絕對佔據著不小的地位。
這輩子,這盛氏的受寵程度似乎比上一世高。
雖說這盛氏之後會死,但現在看來,早點解決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誰也阻止不了她兒子當太子!
於是,張側妃決定來個一箭雙鵰。
她派人去煽動小芳,讓小芳這個蠢貨去當這個出頭鳥!
……
很快,小芳也得知了盛雯笛是和王爺一起回來的。
小芳得知這個消息時,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坐王爺馬車?她憑什麼?!
這麼好一輛馬車,盛雯笛一個低賤的侍妾有什麼資格去坐!
小芳內心如同有團火在燒。
隨後,她叫來了服侍自己的丫鬟年兒,拿出一個扎滿針的巫蠱。
同時,芳兒還對年兒下了一個命令:“你去把這個東西埋進滿月閣的院子裡!”
這年兒是個膽小的,當即撲通一聲跪下:“主子,奴婢害怕啊主子。”
小芳頗為不耐煩:“害怕什麼?等到那盛雯笛倒了,就是我受寵的時候,到時候,難道你還沒有好日子嗎?”
說著,小芳拿出兩顆銀瓜子遞到丫鬟手中。
在沈禾身邊幹活的時候,小芳嫌棄沈禾小氣。
但是當她成為了主子,也對下人摳摳搜搜,連金子都不願意給。
年兒這才顫顫巍巍的起身。
小芳得意地看著不遠處的清月閣,已經能夠想到那盛雯笛悽慘的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