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
謝宗心急如焚,所以只能打斷祁璟和小狼崽的交流。
“喝了那碗藥,感覺就像是有一股暖流湧入本王的身體裡,突然就有了力氣,和之前喝的藥完全不一樣。”
“那這藥就是有用的!”
謝宗無比激動地拍著大腿。
“那這藥是……”
“這藥瓶子好眼熟啊。”玄沐突然插話。
赤蒼也說:“沒錯,就是很眼熟。”
“我記起來了,在那個巷子裡,唐枝給銀羽的傷口止血,她的藥就是用這個藥瓶子裝的。”
“唐枝居然有這種神藥,她是怎麼得來的?”白予澈震驚道。
祁璟抿著薄唇,漆黑的眸子裡有微光閃過。
唐枝嗎?
突然,他說了一句:“這些藥,就不能是她自己做的嗎?”
此話一齣,包括謝宗在內的人都搖頭了。
“那姑娘太年輕了,這麼多人都無法讓你醒來,這藥竟有這本事,不像是她這個年紀能做到的事。”
“除非,她就是那個萬里挑一,極有天賦的人。”謝宗繼續說道。
但說完之後,身後的幾人神情也很微妙了。
其實,也有這個可能。
畢竟,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萬里挑一的天才。
床上那位爺,不就是了嗎?
他十四歲帶兵的時候,沒人看好他,甚至有人背地裡下賭注,說他會死在那裡。
可第一戰他就贏了,而且是以兩萬兵馬贏了敵軍十萬兵馬。
有一段時間,敵軍說起他的名字,無人不敬畏。
“若那姑娘真有這個本事,那王爺就有救救了。”
謝宗面露喜色,不管怎麼說了,王爺的病症可算是看到希望了。
“是啊,若不然我現在就去將她找來。”白予澈就想去找人。
“站住。”
席臨川攔住了他。
“你冷靜一點。唐姑娘警惕心極高,她只是懷疑有人監視她,便連夜逃跑,你若是這樣冒貿然前去,豈不是會適得其反?”
白予澈點頭:“你所言在理,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祁璟,你是怎麼覺得的?”
他們還想問祁璟的態度。
結果一轉頭,“砰”的一聲,祁璟居然毫無徵兆昏迷過去了。
“王爺!”
“祁璟!”
幾人再一次圍在他的床邊。
謝宗顫抖著手把脈,確定脈搏還存在的時候,他才鬆了一口氣。
“沒事沒事,王爺還活著,而且脈象比以前好了一點。”
“那他為什麼又昏迷了?”
“估計是這藥的作用,也只能撐這麼一會。”
“那繼續給他用藥啊。”白予澈急切道。
謝宗搖頭:“不可,這藥裡面的幾味藥材極猛,不可短期內服用太多。”
“王爺最多隻能兩日服用一次。”
“兩日服用一次,那豈不是說,王爺要兩日才能醒來一次,而且每次醒來的時間都極短?”赤蒼都急死了。
席臨川安慰:“彆著急,起碼他能醒,這已經比一開始好多了。”
“是啊,起碼讓我們看到希望了。而且隨著王爺繼續服藥,他的身體會越來越好的,將來醒來的時間越來越長。”
“不過要讓他真正痊癒,還得徹底除掉他體內的毒。這樣,你們繼續暗中尋找神醫,但也不可放棄那位唐枝姑娘。”
席臨川點頭:“嗯,讓玄沐繼續保護她。不過這次要離遠一點,千萬不要被她發現了。”
“還有……”
他看向小狼崽。
“銀羽也要回去,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銀羽,有銀羽在她身邊,變數應該少一點。”
“不過,銀羽今夜偷了她的藥來這邊的事,可千萬不能被她發現。”
……
這一覺,唐枝睡得還算是踏實。
起碼,她不用天還未亮的時候拖著瘸腿去給沈鐸辭的母親請安。
那個老太太,刁鑽刻薄。
自己臨死前,沒有唸到她的名字,估計她沒帶著記憶重生吧。
罷了,這輩子誰願意去伺候那老太太誰去吧,反正她不會再與沈家有任何干系。
起身,她看到屋內亂糟糟的,桌子上四瓶解毒的藥不翼而飛。
她臉色驟變,進賊了?
突然,窗戶外面跳進來一個銀色糰子。
銀羽的嘴巴里叼著木頭。
唐枝看了一眼地上,發現這裡也有不少木頭。
她神情有些無奈:“就是你把這裡給搞亂的,帶了這麼多垃圾回來?”
“還有,是不是你把我的東西給叼出去的?”
她的語氣還有些嚴厲。
銀羽趕緊蹲下,一副乖乖接受教訓的樣子。
見它如此,唐枝還有很多嚴厲的話都沒法說出來了。
罷了,就是一隻貪玩的小狼罷了。
這次錯了,教便是了。
她將它抱到桌子上,耐心說教:“日後不要亂拿東西出去,也不要帶東西回來,不要亂跑,外面很危險的,知道了嗎?”
銀羽依舊耷拉著腦袋,很乖的樣子。
“好了好了,我沒生你的氣,等會收拾一下就行了。”
“還好你沒把毒藥給帶出去,要是毒害了無辜之人,那可就罪過了。”
“還好我出來的時候還帶了藥材出來,解毒藥製作也不算很麻煩。這次就不怪你了,但下不為例了。”
小狼崽感覺到她怒氣消了,它趕緊用爪子拉她的袖子,似在撒嬌。
唐枝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你還會撒嬌。瞧瞧你亂跑,傷口又出血了。”
“別動,我給你上藥。”
不得不說,和小動物相處,雖然它有點淘氣,但比那些狼心狗肺的人好多了。
想著,唐枝看著小狼崽的眼神更加欣慰和憐愛了。
……
沈家。
“找不到唐枝?這京城就這麼點地,她沒錢沒朋友,她能躲去哪裡?”
沈鐸辭聽到下人稟報說找了一天都沒找到唐枝,他便生氣了。
“想不到,她還挺有本事,挺能躲的。”
“她該不會以為自己這樣做,就能讓我多關注她吧?”
“你們再去找找,集中找那些貧民乞丐聚集的地方,她身無分文,也只能和這些人為伍了。”沈鐸辭冷漠道。
下人問:“侯爺,那找到她之後呢?”
此話,倒是讓他沉默了。
是啊,找到唐枝之後呢?
他是不能再像前世那樣再娶她入門的。
娶一塊木頭,太痛苦了。
雖說她入門之後,也好像沒犯太大的錯。
不過,一個人的本性是壞的,日後也很難糾正。
她的存在,很可能還會繼續傷害到凝兒。
是啊……還有凝兒的事……
他得儘快救凝兒。
昨夜,太后終於願意見他了。
他剛想把這一切都推到唐枝的身上,結果太后一眼看穿他。
並且說:“不要質疑哀家的判斷能力,那丫頭不是兇手,若誰再試圖糊弄哀家,休怪哀家生氣了。”
所以說, 再讓唐枝頂罪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
所以,他要想別的辦法, 絕不能真的讓凝兒嫁給一個死人。
“侯爺?”見他遲遲未表態,下人又喚了一聲。
“找到她再說。”沈鐸辭不耐煩地說。
找到唐枝,就讓人將她送得遠遠的吧。
南下或是北上,反正她也流浪慣了,只要不留在京城傷害凝兒就成。
自己已經願意留她一命,她該感恩戴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