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孕婦哪能喝。
張媽愁得臉上堆的笑比哭還難看,想了半天,終於找到藉口。“真是不巧,家裡恰好沒有咖啡了。”
“這樣啊。那我今早不喝了。以後也別給我準備牛奶了。”夏梔想了想道:“還有豆漿,椰汁,鮮奶燕窩也不要。”
聽完這一大堆,想象力不夠豐富的張媽,難以理解。“這是為什麼啊?”
“這些都是營養豐富又養生的飲品啊。”
“嘎吱——”
門再次被人推開。
封寒走到張媽身後,面無表情,淡淡道:“按她說的做。”
張媽脊背一涼,麻溜挪動腳步,不敢再多唸叨一句,“是。”
封寒大跨步上前,身體斜倚門邊,淡淡調侃:“她喝夠了。”
張媽聽不懂,哂笑兩聲。欲離開前,聽到封寒冷聲吩咐。“牛奶端走。”
“是。”
張媽照做,關門離開。
鏡子面前臉比猴屁股還紅的夏梔,雙手扣著衣角,下嘴唇咬得發白。
封寒好整以暇地瞧著她這動作持續有一分鐘。
小姑娘才又默默的拿出洗漱用品,開始刷牙。
“夏梔,洗漱完,把床頭櫃上的藥吃了。”
夏梔抬眸,通過鏡子看封寒,下意識開口問:“什麼藥?”
“讓你吃就吃。我害你需要用藥?”
單手就能掐死你個小東西。
夏梔不敢反駁,順從道:“哦,知道了。”
瞧著她這受到驚嚇的小模樣,看似隨意解釋道:“給你補補,沒貓吃的多。”
注意到她笨拙的刷牙動作,瞟一眼她垂落在身側的右手。原本柔細的手腕腫得跟小饅頭似的。
她像個易碎的瓷娃娃,碰哪哪壞。只動動手,就傷成這樣。
“服了。”
小姑娘刷牙的動作放緩,疑惑他這話從何說起。
“邵思齊一會兒過來。”封寒有些懊惱。
這傷不好辦。這種傷一般得開活血化瘀的藥治療,可眼下。
男人下意識瞄過小姑娘腰線。
半個小時後。
邵思齊帶新助理進入別墅一樓大廳。
張媽視線落在邵醫生身後的女人身上,遲疑片刻。
這個醫生助理,她貌似在哪裡見到過。
哦,想起來了,劉媽女兒。
上次見面是兩年前。張媽不太敢確認。便看向廚房門口。
劉媽剛好端著果盤走出來,抬頭見到女兒的那一刻,明顯愣住。
母女倆視線相交,劉媽目光閃躲。
下一秒,曉慧也立刻移開視線。
目睹全程的張媽奇怪這母女倆鬧彆扭了?還是這姑娘嫌媽媽是傭人,覺得丟臉了?
張媽暗自搖頭,潛意識認為是第二種可能。
邵思齊見張媽點頭示好。張媽微笑回應,伸手請二位乘電梯上樓。
電梯內,邵思齊再次叮囑曉慧:“待會兒進門,別亂看,也別亂說話。”
原因,眾所周知,三爺不好惹。
曉慧頷首,回應道:“好的,邵醫生。”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封寒偏頭冷眼看過來,“進。”
邵思齊兩人邁步進門,彎腰問好:“三爺、夏小姐。”
邵思齊隨即介紹:“這是我的新助理。她暫時代替小敏的職位。”
曉慧點頭,“我叫曉慧。”
靠在床頭的夏梔禮貌點頭,算作回應。
封寒垂眸把玩手心裡羊脂玉般嫩白柔荑。置若罔聞。
跟在邵思齊身側,向床邊走過來的曉慧。視線掃過夏梔乾淨稚嫩的小臉。
目光相匯,兩人都以微笑簡單回應。
“曉慧!”
邵思齊再一次大聲叫她的名字,語氣不由嚴肅。
“讓你遞給我手套,想什麼呢?”
“啊,不好意思,邵醫生。”回過神來的曉慧,打開醫藥箱,按要求遞東西過去。
封寒起身,姿態慵懶雙手插兜站立,斜睨曉慧。
邵思齊哪找的呆頭鵝?
察覺到對面男人的目光,曉慧抬眸。
目光交匯兩秒,看到男人眉宇漸凝,曉慧先挪開視線,重新投入工作。
封寒抬手逗弄寵物一樣,揉一把夏梔發頂,看向邵思齊問道:“這傷多久能好?”
“保守治療大概需要半個月。”邵思齊斟酌詞彙回答。
“嗯。”封寒起身,闊步離開。
見他離開,夏梔放鬆下來。無意中瞥到邵醫生鎖骨處的一片紅痕。
是齒痕!
夏梔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到他身後女助理臉上。
正巧,她也在看自己。
對方淺笑點頭,以示禮貌。
夏梔同樣如此。
感覺曉慧跟自己性格略像,靦腆、話不多,挺有禮貌。
只是,邵醫生這個齒痕…不知道跟她是否有關係。
“你還記得我嗎?”曉慧突然出聲,把夏梔問的一愣。
“我…應該認識你?”
邵思齊瞄一眼曉慧,三爺一走,這倆人還閒聊上了?
曉慧不在意邵思齊的目光,對著夏梔笑得更濃。
“半年前,沈家慈善晚宴。”曉慧說到這,看到夏梔還在回想。
“衛生間,”曉慧學當時自己說過的話:“請問需要紙巾嗎?”
夏梔捂嘴。
這個晚宴,她這輩子都忘不了。就是那天晚上,封寒這個惡魔改變了她原有的生活軌跡。
事後,她蹲在衛生間的格子間裡哭泣。有好心人遞過來一包紙巾。
“原來是你。”
夏梔臉上的笑不再只是客氣,“謝謝你,曉慧。”
“不客氣。”曉慧拍了拍她手背,“不用覺得難堪哦。”
“不開心當然可以哭,哭出來才痛快。”
夏梔連連點頭,“嗯。”
看診完畢,邵思齊不忘叮囑夏梔。
“三爺給夏小姐補身體的藥,按時服用即可。可能會出現經期紊亂的現象,不用擔心,停藥後即可恢復。”
“有身體健康方面的問題,可以隨時聯繫我。”
夏梔點頭回應:“好的。”
夏梔有話想單獨和曉慧說,詢問邵思齊:“可以留給我們倆兩分鐘嗎?”
邵思齊沒意見,“可以,我去大廳坐一會兒。”
曉慧收到邵思齊離開前那警告的眼神。她當然知道哪些話不能說。譬如:夏梔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