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湄塞頂級酒店套房。
身著清一色黑西裝的頂級僱傭兵保鏢整齊劃一站在走廊,即使裡面的動靜大到整個樓道都能聽見響兒,但是僱主有錢,沒人在意他在裡面幹什麼,只關注能不能盡到職責拿到天價佣金。
豪華套房內,血腥味兒將整個空氣都染得粘稠憋悶,混合著濃烈的尼古丁嗆人氣味,跪在門口身著職業套裝的女人死命忍著胸口不斷湧出的乾嘔。
誰能想到,在華國光風霽月,謙謙君子的傅大總裁,小女朋友失蹤,發瘋似的找到泰國後,居然完全變了一個人,陰鷙,恐怖,嗜血成性。
這已經是今天被弄死的第五個人了,自從調查到她玩激流項目落入水中,被水流衝到了泰緬邊境,這個男人就瘋了。
全世界頂級的僱傭兵團隊在一天的時間內,從執行任務的不同國家將能調動的所有骨幹成員都調集過來,沿著湄塞河找人,弄來的這幾個據說是緬北的當兵的,撈起來過一個很漂亮的女孩,他們為了巴結上司,將人交了上去。
線索就此中斷,他們只是普通的民兵,一級一級交上去,只說是交給了班長,可是那個班長卻在一場小型遭遇戰中死了。
“先生,人已經死了。”心腹保鏢上前,低聲朝著站在落地窗前,身影寂寥的男人恭敬回覆。
“弄出去餵狗。”
男人淡淡說完,將手中菸頭摁滅。
剪裁得體的高定西裝筆挺,沒有一絲褶皺,長腿邁步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待室內再次恢復寧靜 ,才抬眼,看向門口跪著的女人,
“宋邊邊,我最後再問你一次,芊芊都跟你說了什麼?”
“傅……傅總,芊芊真的什麼都沒跟我說,只是打電話說同意去泰國錄那個真人秀節目,她最近有空,讓我陪著她提前過來玩兩天散散心……”
宋邊邊被嚇地雙腿發軟,面色慘白。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殺人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虧地她做墨允芊經紀人一年多,雖然只見過傅時川幾次,但每次都在芊芊跟前誇他儒雅成熟,帥氣多金,是個難得的金龜婿。
誰知道離開華國,居然是這麼個心狠手辣的殺人魔王,果然人不可貌相,當初芊芊說她看男人的眼光這輩子就從來沒準過,這死丫頭嘴是真毒。
“散心?”沙發上坐著的男人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國內那麼多地方她不去散心,非要跑泰國來?”
“我……我當時也是這麼勸的呀,可是那丫頭說——”
話趕到這裡,宋邊邊才覺出不對勁兒來,遛到嘴邊的下一句話戛然而止。
傅時川黑眸微眯,薄唇擠出三個字,陰森地都能結出冰來,“說什麼?”
宋邊邊欲哭無淚,這死丫頭是早有預謀啊,真是害死她了。
“她說,泰國男模放的開,長的帥,只要有錢隨便摸,可比……可比……”接下來的話宋邊邊再也不敢往下說了。
傅時川一雙黑眸陰寒如有實質,刀一樣刮在她臉上,兩腿發軟的女人嚇地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說什麼?”他咬牙,自齒縫擠出幾個字,如果語氣能殺人,她感覺自己已經被刮骨剔肉了。
“可比出軌的狗男人香多了……”宋邊邊閉眼,豁出去了,臉色比哭還難看,臉上的細紋都被她擠了出來。
啪——
精緻的高腳杯被生生捏碎,沙發上氣到太陽穴發脹的男人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俊眉滿是不可置信,
“出軌?誰出軌?”
宋邊邊吞了吞口水,小聲嘀咕,“誰出軌誰知道。”
她可是聽說,最近新露頭的那個小花姜思倩放出風聲,說她的背後就是這位傅大總裁。
芊芊一定是發現了兩人的姦情,才一氣之下出去療情傷。
可憐的芊芊,小小年紀就嚐遍了愛情的苦。
“你說什麼?”傅時川咬牙,強忍著掐死這個女人的衝動又問。
“傅總。”宋邊邊一股正氣湧上心頭,狠狠吞了吞口水,義憤填膺,“你跟那個姜思倩什麼關係你心裡不清楚麼?一邊吊著我們芊芊,一邊跑去捧別的女人,現在又在這裡裝什麼深情……”
“這跟思倩有什麼關係?”
思倩,思倩,叫的那叫一個親密,難怪芊芊傷心出走,死渣男。
宋邊邊至此,將所有的細節都對上了,腦補了一場渣男出軌,正牌女友傷心欲絕離家療傷的狗血大劇,對傅時川的所有好印象全都敗光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猜測,芊芊可能看到你倆一些……嗯……什麼不太妥當的畫面,傷心了……”
宋邊邊此時已經跪的雙腿發麻,白了對面男人一眼,擰了擰屁股坐到了地毯上。
“你是說,芊芊誤會我跟思倩有什麼,才生氣離家出走?”傅時川俊眉緊蹙,一張輪廓俊朗的臉黑沉如水,氣到胸口發疼,
“十有八九。”
“滾——”狠狠擠出一個字後,男人仰面閉眼,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是該氣她的任性,還是該氣自己的一時不察讓她誤會。
但是,她明明知道,自己喜歡她喜歡的要死,明明知道,這輩子,除了她,他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一個女人,從年少時被她撩撥動了那根情弦,一直到如今愛的非她不可,這麼多年了,從未變過。
“芊芊……你太任性了,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就這麼跑了,我的心都爛了……”
傅時川胸口發悶,心裡全是他的小丫頭叫著“傅時川……傅時川……”的聲音,像魔咒一樣,擾地他徹夜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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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慢一點……慢一點……我害怕……嗚嗚嗚……”
大其力蜿蜒曲折的山路上,頭戴黑狼圖騰頭盔的少年,像是山間最烈的風,黑色機車急速穿梭於無人小路,撕裂雨後潮溼空氣,一騎絕塵。
他的身後,身著鵝黃色運動裝,帶著粉紅色大蝴蝶結頭盔的少女,從一上路就哭哭唧唧的尖叫,直到現在,死死抱著少年勁腰,只剩下軟綿綿,奶兮兮的求饒。
“不是說要看猴子?墨小七,你怎麼這麼慫?”車子停到密林旁,前面再沒有路,吳桀取下頭盔,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嘲笑,伸手揪著她腦袋上的大蝴蝶結開口。
“我是說,我不是動物園的猴子,讓你養在籠子裡觀賞,沒說要看猴子,你耳朵瘸了?”墨允芊欲哭無淚,這個狗男人這清奇的理解力,是還沒進化過來麼?
“嗯,那今天找只母猴子讓你好好看看,人家是怎麼當配偶的,你還不如只猴子討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