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氣息已經逼近,謝槿寧撐開了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大約是剛沐浴完,頭髮還在滴水,懶懶散散地披了件栗色獸紋錦袍,腰間繫著淺色紋角帶,一雙漆黑的眼眸,瀰漫著詭譎的不加掩飾的慾望。
這副模樣當真是具有欺騙性。
謝濯清的手隔著厚重的衣服,摩挲著她的腰間,讓謝槿寧心下發慌。
他眼裡好像有一頭猛獸要衝出來,將她吞吃乾淨。
謝槿寧並不是第一次見謝濯清這個樣子,每每他露出這樣的表情的時候,她都會被折騰得很慘。
不由得雙手擋在胸前,顫著聲道:“兄長……大家都還在等你——別……”
他拉開她護在胸前的手,環在自己的腰上,不由分說地親了下去,將謝槿寧所有未說完的話都堵在了嗓子裡。
他的嘴唇滾燙,燙得謝槿寧有些意識不清。
“兄長……”
她含糊不清地發聲,試圖喚回謝濯清最後的良知。
謝濯清這種人哪兒來的良知,聽著她嗚嗚咽咽地喚著自己兄長,他只覺得渾身有一把火在燒。
謝槿寧不僅沒有喚回謝濯清的良知,反而讓謝濯清的吻,更加粗重,深入。
謝槿寧不知道自己的狐襖跑到哪兒去了,也不知道謝濯清身上鬆散的衣服何時掉落在地上。
他的手已經順著層疊的裙衫摸了進去,落在她滑膩的大腿內側,隨後輕輕一提,竟是將她的腿提到了他的腰間。
謝槿寧含含糊糊地說不出話,能感受到他的手在她身上惹起的一把把火。
她聽到謝濯清在她耳畔低沉的聲音。
“寧寧,放鬆些。”
分明很溫柔,卻猶如鬼魅一般,纏著謝槿寧的心臟,讓她渾身更加緊繃。
“咚咚。”
謝槿寧身後的門傳來敲門聲,清脆的聲音讓謝槿寧緩了口氣,卻又更加緊張。
“公子,三小姐來了。”
是謝濯清的隨身侍從嵇陶的聲音,聲音不大,明顯害怕被誰聽到。
嵇陶是這謝府中唯二知道他們關係的人。
“哥哥,你怎麼還不來呀。”
謝琦桐的咋咋呼呼的聲音越來越近,謝槿寧心裡慌亂,用力地將謝濯清推開,而後胡亂地理著自己被揉擰得皺巴巴的衣衫。
幸虧謝琦桐來了,不然會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不敢想象。
經過這一遭,謝槿寧的面色不那般蒼白了,兩頰上飄著一抹粉色,嘴唇被親得嫣紅,水潤潤的。
被謝槿寧推開,謝濯清倒也不惱,大拇指按在謝槿寧水潤的紅唇上,將那些液體塗得滿唇都是,看著更加豐滿。
她惱怒地瞪著謝濯清。
這可是在謝家,一家人都在等他吃飯,他怎麼敢的啊。
他眼裡是慾求不滿的風雲詭譎,在她耳邊平復著呼吸,聲音喑啞。
“寧寧晚上等我。”
放開她撿起地上的衣服去裡間穿上。
謝槿寧感覺自己心間發顫,渾身發軟,幾乎是不帶思考的,跌跌撞撞拉開了門出去。
恰此時,謝琦桐剛進入松竹院。
她狐疑地看著謝槿寧這慌亂的模樣,眯了眯眼睛。
“你幹嘛?讓你叫一下哥哥,磨磨唧唧的幹嘛?”
謝槿寧無法開口,她聲音都是軟的,一開口就能聽出不對勁。
謝琦桐的目光落在謝槿寧的紅唇上,若有所思地盯著轉了一圈。
“謝槿寧,你嘴巴怎麼這麼紅?”
謝槿寧心落了一下,呼吸都是緊張的,乾巴巴地笑了一下。
“有嗎?”
“該不會哥哥偷偷給你吃了什麼吧?好啊你,謝槿寧,我要去告訴孃親,說你偷吃哥哥的東西。”
謝琦桐才十四歲,處於懂一點但好像什麼也不懂的年齡。
謝槿寧閉了嘴,沒打算和謝琦桐爭論。
門在這時打開了,謝濯清衣冠楚楚地走了出來,謝琦桐的注意力終於從謝槿寧身上挪開,挪到了謝濯清身上。
只見她兩眼發著光,三步兩步就跨上去,挽住謝濯清的胳膊,認真的誇讚著。
“哥哥,你今天真好看。”
謝槿寧也順著看去。
謝濯清換了身衣服,月白色長袍,玉質腰帶,溼潤的長髮披散著,身後還披了件白色的狐絨披風。
與她今日這身,有些像情侶裝。
謝槿寧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等到謝濯清到了,這頓飯才終於開始。
飯桌上,謝琦桐像只歡快的小鳥,不停地纏著謝濯清問東問西,謝夫人與謝停都樂於見到兄妹關係好,樂呵著看著這溫馨的場景。
“哥哥,哥哥你快說說,北疆長什麼樣子啊,有沒有什麼好玩的。”謝琦桐緊緊靠著謝濯清,問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謝濯清向來嚴肅端方,被這樣纏著,也坐得如一棵松柏般挺直,但終究是有些不耐,夾了塊排骨放到謝琦桐的碗中。
“食不言寢不語。”
謝琦桐自然知道自家哥哥的性子,聞言只是嘟著嘴巴,不太高興的樣子,憤憤地咬著排骨。
又順手地夾了塊到謝槿寧的碗中,“離家三月,二妹倒是越發瘦削了,多吃些,不然外邊的暴風雪都能給吹飛了。”
謝停聽著謝濯清的話,笑了兩聲。
“槿寧,你兄長說得不錯,你得多吃些,太瘦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謝家苛待女兒。”
說罷又多夾了些肉到謝槿寧碗裡。
謝槿寧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下,朝謝停笑了一下,“謝謝父親。”
她哪兒瘦了,她明明該長肉的地方肉都挺多的,謝濯清可喜歡一手把玩了呢。
席間只有謝欣芸,一直低頭扒著飯,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言不發。
謝欣芸比謝槿寧大一歲半,本早該出嫁的,但是去年她姨娘過世了,一下就耽擱了,這才導致她快十八了,還待字閨中。
謝停嘆了口氣,終究不忍心,給謝欣芸也夾了一筷子。
“你也多吃些。”
回答謝停的是謝欣芸的甕聲甕氣,“謝謝父親。”
謝停非常高興,話題轉到了別的方向,看向了一直含笑的謝夫人。
“夫人,既然濯清回來了,他的婚事是不是該提上日程了。”
要知道謝濯清今年已二十有二,旁人家的公子到他這個年齡時,孩子都能遍地跑了,謝濯清卻始終孤身一人,連通房也不曾有。
謝夫人這才開了口。
“濯清的婚事是該好好相看了,再拖一拖京中適齡的女孩都沒了,還有欣芸與槿寧,也得趕緊相看了。”
聽見謝夫人提起了自己,謝槿寧豎起耳朵去聽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母親,我事業未成,不考慮成家,您先給大妹瞧瞧。”
謝濯清端方有禮,將謝夫人的話堵在了外邊,謝槿寧筷子戳著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正入神著,突然感覺到有隻腳,隔著褲子,勾了勾他的小腿。
那隻腳上著軟靴,一點點地往上爬著,帶來絲絲的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