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他心中升起淡淡愧疚。
回到自個房間的沈寧灌了一杯水後,將袖子裡的羊脂白玉佩拿出來。
這可是謝晏的貼身之物,要是當了,他的家人豈不是很快就找到他了。
她才不犯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回的藥引子,豈能輕易讓他跑了?
握著玉佩,她眼中爬上一抹算計。
——
翌日一早。
用完早飯後。
“謝公子,我今日要去採草藥,你在家好好待著,我很快回來。”
沈寧朝謝晏房間說了兩句後背上竹簍就要出門。
一道女音隔著籬笆院牆傳來:“呦,桑寧姑娘這是要出門啊?”
沈寧循聲看去,便見身穿暗紅色綢緞衣裳的女人帶著兩名男子進了院。
她姝麗的臉一白:“你又來做什麼?”
“別介啊桑寧姑娘,王老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三番五次的推拒這門婚事已經讓他很不高興了。”
她眼神發狠甩甩帕子,拔高音量:“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王老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沈寧回頭看了眼謝晏所在房間,刻意壓低聲音:“有什麼話進去說。”
她的房間正對謝硯卿房間,雖距離有點遠,但對於習武之人來說想聽清點什麼根本不是難事。
一進屋,徐媒婆便讓兩名男子將手裡的紅木漆盒子放到桌上:“桑寧姑娘,我今日來是奉了王老爺的命令,說什麼也要將這門親事說成。
“王老爺說了,只要你答應做他的第十八房姨娘,你爹當初借的一千兩銀子就一筆勾銷。”
“這五百兩銀子和這些金銀首飾也都歸你,以後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沈寧面露不虞扯著嗓子道:“你回去告訴王老爺,我不會嫁他的。他都七十了,身子快入土的人,我就是孤獨終老,絞了頭髮去做姑子都不會嫁他!”
徐媒婆聲音微沉:“桑寧姑娘,你別不識好歹,要不是你長了張好看的臉,這麼好的事哪兒輪得上你。”
“既是好事,你怎麼不把你女兒嫁過去?”
“你——”
徐媒婆氣的夠嗆:“你別忘了你爹欠王老爺一千兩,這都三年了,你要再還不上錢,就等著賣身還債吧!”
“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現在請你立刻、馬上帶上你的東西和人滾出我家!”沈寧起身趕人。
徐媒婆:“桑寧!你一個窮鄉僻壤的農女,這輩子也就只能嫁個莊稼漢過苦日子。只要你答應去給王老爺做妾,既可以還你爹欠下的債,又能過好日子,你有什麼不滿足的?”
徐媒婆被她推搡著往外走,嘴上威脅:“你可考慮清楚了,王家可不是你能得罪的,王老爺想要的人就沒有得不到的,就算你不答應,王家也有的是法子讓你嫁!”
“滾!”沈寧拎起掃帚放狠話:“我就是死也不嫁他!”
徐媒婆被亂打一通,頭髮都散亂了。
叉腰怒罵:“桑寧,你給我等著,王老爺說了,只要你一日不嫁人,他就有的是辦法讓你自願嫁給他做妾。”
“啪——”
沈寧將門關上,不願再搭理他們。
拍拍衣裙,徐媒婆對著門淬了一口,譏諷道:“什麼東西,窮的連床被子都沒有,還跟老孃自命清高。”
罵完,她一臉不爽帶著人走了。
三人離開後,謝硯卿從房間裡出來,神情幽暗。
他是習武之人,耳力本就比一般人好,不該聽的都聽到了。
他走至沈寧房門前,猶豫再三後敲門。
“滾,錢我會想辦法儘快還上,再來騷擾我,別怪我不客氣!”屋內傳來女子帶著哭腔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