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貴客點名看你的演出。”聽筒傳來的男聲小心翼翼,卻不容拒絕。
“我今天休班,正在買安神補腦丸,給你捎點?”白桉衝櫃姐飛了個調戲的wink。
“來人得罪不起,白爺救命,我有全家8口要養,不想失業,更不能失業……”
經理直接甩出苦情招。
白爺?
白桉纖長濃密的睫毛輕垂,目光掠過霧藍色包裹的前胸。
“經理,不好意思,我女的。”
白桉出了名的性情古怪,不好相處。
去年,迪拜頂級豪門家的貴公子,趕在初雪,乘坐私人飛機,專程飛京城,求見那位在貴圈秘而不宣的頂級尤物。
面沒見著,只得了女子一個冷漠的“滾”字。
那女子,有張燦若桃李的臉,渾身透著股媚勁兒,一顰一笑間,酥化人心,人稱“嗲狐”。
女子便是白桉。
結果出人意料,“嗲狐”白桉,一滾驚人,名聲大噪。
白桉是突然出現在京城俱樂部的,公關部。
卻敢明著得罪金字塔尖的權貴,是活得不耐煩了?
都想著看白桉下場有多慘,卻發現那女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連根頭髮絲都不曾少。
自此,碎嘴的人自動噤了聲。
電話裡的男聲還在滔滔不絕。
白桉秀氣的眉峰蹙起,直到聽到了一個字。
“你說誰家公子?”
“京城康家。”
女子輕吁了口氣:“我馬上過去。”
……
掛斷電話,白桉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櫃姐。
嫌棄色已經消失,臉上略帶狐疑。
白桉走過去,指尖挑起櫃姐的下巴:“來活了,沒空陪你玩了。只要我想,這個店我也可以買下,包括你。”
櫃姐莫名被那帶著挑逗的話和小動作撩到,不自覺的紅了臉:
“你開什麼玩笑?我取向正常,只喜歡男的。”
“呵……”白桉笑著轉身:“想多了,買下店,而你,是贈品。”
白桉存了心的戲弄她,據說新調來的銷冠,卻是狗眼看人低的玩意兒。
邊走邊發出信息:“有事,走了,不等你了。”
G店店長,是她為數不多的真朋友。
迎頭撞在了一方堅.硬,待看仔細了,是被深色系襯衫包裹的男人胸膛,散發著極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男人個子太高,白桉視線看到的,正好是他的心口位置,有隱約分明的肌肉輪廓。
消毒水味道像一把利刃,撬開了白桉的傷疤,血肉模糊的臉,讓她忍不住一陣陣心悸。
男人盯著那張臉,見它突然有了慘白色,溫聲:“你……沒事吧?”
“你才有事,不會躲?”白桉像一頭暴躁的獅子,猛地推開男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別理她,可惜了,長這麼美,就是腦子有問題。”櫃姐滿臉堆笑, 殷勤走了過來:
“路先生,您預訂的禮物,全部包裝好了,請隨我來。”
一直看著拐角處那抹霧藍色裙襬消失,路擎蒼收回視線。
腦子有問題?男人看著櫃姐的職業化笑容,淡聲:
“不好意思,我改變主意了。禮物?不要了,自個兒留著吧。”
櫃姐石化在當場。
她下意識的摸出手機看黃曆。
流年不利,被兩個腦子有問題的給耍了?
本是銷售額爆炸的一晚,剛走的那位路姓“冤大頭”,白日讓司機來,訂了6款G家當季女包。
到如今,冤大頭竟然是自己?
再次見到白桉,人已面色如常,獨自站在路邊打車,孤零零的。
明明頂著秒盡蒼生的絕美臉蛋,攝魂的狐狸眼吸滿了天地間的靈氣,只需輕輕一眨,便能開出一朵嬌嫩的花兒。
她卻斂盡光華,在昏黃的夜色裡,兩隻眼,像兩個黑黝黝的無底洞,冒著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