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不怒反笑。
“那我可真是要好好謝謝你們李家的大恩大德了!我也不知道上輩子究竟燒了多高的香才能嫁入你們李家!”
此時的李母還是昂著下巴,一副等柳煙過來求他們母子倆回秦家的想法,下一秒。
“你們別忘了,李志的布莊能發展到如此規模離不開我柳家的助力,要不是因為我爹,你以為單憑你兒子那性子,能讓布莊每天的流水有上千兩嗎?”
“你為什麼不敢堂而皇之的把外室帶到家裡來,說白了不就是害怕以後我爹不會在生意上幫你嗎?”
“一邊變著法子讓我接受你兒子,另一邊又不想少了我爹的助力,李志,你可真夠可以的!”
“你不過是靠著我孃家才走到今天,沒有我們柳家你什麼都不是,你只是一個靠著妻子孃家的軟飯男!”
李志知道柳煙的七寸在哪,同樣,柳煙也知道他最聽不得什麼話,此時把自己心裡話說出來,別提多痛快了!
李志額頭上佈滿青筋,他攥緊拳頭咬牙切齒。
“你再說一遍!”
“我再說十遍都可以,李志,你是個只會靠我們柳家的軟飯男!”
【我大表姐崛起了,嗚呼呼,可太棒了,這種渣男不趕緊和離留著過年嗎?】
李志實在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怒氣,還想向在他們李家時一個抬手。
“李志,你別忘了,這是在我們柳家,不是你們李家,難道還想在這動我們柳家的人不成?”
秦瀾義正嚴辭地開口,看李志這順手的動作,之前在李家沒準打過她的煙兒。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怪不得之前有一次煙兒回家,她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她自覺沒用多大的力氣,可煙兒表情十分痛苦。
想來那次應該就是他動手打的,思及至此,她冷聲道。
“來人!”
十幾個手持棍棒的家丁一時間凶神惡煞地衝進來,站在她們身後。
“李志,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再決定自己該不該動手!”
“你們這是以多欺少!我要去官府告你們!”
李母急得跳起來,她指著秦瀾大聲怒吼道。
“你們還想報官,我們還想報官呢,到時候我們一定得好好說道說道,我們煙兒從小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嫁進你們家受了多少搓磨,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沒有人出來當證人!”
一說這個,李志和李母的表情更是不自然,他們之前教訓柳煙的時候可沒避著那些丫鬟婆子,要是柳家真計較起來,那些人沒準還真的會為了銀子出賣他們。
“是小婿無禮了,還請岳母大人原諒!”
李志鞠了一躬,看起來誠意十足。
秦瀾只淡淡地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水,絲毫讓他起身的意思都沒有。
“別的廢話都不用多說了,我已經讓人擬好了和離書,你只要簽字按手印就行!”
【可算是等到正題了,趕緊讓這死渣男簽完字趕緊走,多看一眼都覺得對不起我這雙眼!】
聽到沈姒姒這麼侮辱,李志覺得自己即使在和離之前也必須得讓柳煙難受一番。
“柳煙,你不懂風情,無趣又寡淡,咱們和離之後你不如就找個馬伕,隨從什麼的應付一輩子就算了,不是誰都能像我一樣大度的。”
說完在和離書上大手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
柳煙自嘲一笑,呵,這就是她全心全意愛了六年的男人,自己的時間都餵了狗。
“呸,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軟飯男,老孃沒你活的更好,四處留情的爛貨,看你一眼都覺得噁心。”
像是為了表示自己和以前的生活割裂開來,她狠心咬破自己的大拇指,用力一擠,直接用鮮血在和離書上按上手印。
【大表姐威武,嘖嘖嘖,要不說普信男呢,又普通,有自信,我大表姐沒準離了你身體反倒更好,反而可以生養了呢?她這種名門貴女多珍貴啊,一說柳府招親,那還不都是搶著來啊?
就你們李府那爛攤子,誰攤上,誰倒黴,祝你和你的小三鎖死,白頭到老,斷子絕孫。】
秦瀾&秦惠&柳煙:他們怎麼沒想到呢?沒準和離後反而身體確實能生養了,不是自己不行,而是那個男人不行啊!
【統統,我大表姐身體確實不適合生養孩子嗎?】
【不能懷孕的不是你大表姐,是那根爛黃瓜啊?你大表姐身體挺好的,就是這些年在李家受的苦不少,不過不是什麼大問題,之後好好補補就會好的!】
【啊?那根爛黃瓜不能懷孕?那他帶過來的孩子其實也不算是他的咯,真是可憐,對那外室千好萬好還是被人戴了綠帽子,真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啊!】
眾人:解氣啊!這狗男人總算得到自己的報應了。
李志和李母反而站在原地。
他們自以為有了兒孫傍身,而且還有了那麼多家產,才會對柳煙那麼放肆。
現在告訴他們,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而且不能生孩子的其實是他?
“你……”
他剛想指著沈姒姒說話,卻感覺自己舌頭好像不在嘴巴里了,一點也不聽使喚。
他嘗試著說別的話。
“柳煙,你的身體沒問題嗎?”
怎麼回事?這句話能說出來?
他又是嘗試著對沈姒姒開口。
“你……”
看來,對於能聽見她說話這件事自己說不出來。
“你管我有問題沒問題,既然簽了和離書還不趕緊滾,非等我柳家人動手才行?”
柳煙現在看向李志的眼神滿是厭惡,巴不得他趕緊在自己眼前消失。
看著周圍那些手持棍棒的家丁,母子倆再次縮成兩個鵪鶉,在一眾人的注目下離開了。
秦瀾看著那份和離書,眼眸裡蓄起淚花,剛才在那母子倆面前她不得不偽裝,眼下這裡就剩自己的親妹妹,她直接哭了起來。
“煙兒,是娘對不起你,讓你活生生受了六年的折磨,要不是我為你挑選夫婿沒有一再考察對方的人品,你也不會受這種痛苦。”
旁邊的秦惠看見自己姐姐哭成這樣,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總歸都過去了,現在的大表姐已經重獲新生,姨母該開心才是!”
她記得自己以前看過一個電視劇,有一句臺詞說得很好。
“既入窮巷,就該及時調頭才是,不可等一世消磨,悔之晚矣!”
秦惠也沒想到平常看起來乖戾不服的女兒能說出這種話。
“對,姒姒說的對,我們都應該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