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嫿費了些功夫才說服鼕鼕不跟爸爸媽媽一起睡覺。
“媽媽,我昨天晚上睡著後,爸爸真的啃我的屁股了嗎?”鼕鼕從被窩裡探出腦袋,疑惑地問著媽媽。
安嫿毫不心虛地點頭,“啃了,你今晚要是還跟我們睡,他還啃。”
鼕鼕捂了捂自己的小屁屁,嫌棄得連連搖頭,“不要不要,鼕鼕不要再被爸爸啃屁股。”
安嫿給他掖了掖被角,“那就乖乖自己睡吧。”
其實鼕鼕早就在獨立睡覺了,聞言倒也沒有多牴觸,只是很擔憂地對媽媽道:“那媽媽,你要好好保護自己,別被爸爸啃了屁股。”
安嫿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把兒子哄睡著後,安嫿簡單擦洗了一遍,找出一條湖綠色絲質睡裙穿上。
她本來就白,湖綠色更是襯得她肌膚如凝脂美玉。
肖政吃完晚飯回家後就在忙自己的,安嫿也沒去打擾他,換上睡裙後就躺到了床上,身上只蓋一床薄薄的毯子,凸顯出玲瓏的曲線。
她聽到外面傳來動靜,肖政應該是又到院子裡沖澡了。
現在是夏天,洗澡方便,倒是洗得挺勤快的。不過等到冬天,他就會跟大多數人一樣,一週去一次澡堂就算愛乾淨了。
肖政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背對他躺在床上的安嫿。
她的身體曲線明顯,腰那裡深深的凹陷進去,一掌可握。
肖政頓時僵住。
安嫿動了動。
肖政見她緩緩撐起身體坐了起來,海藻般的長髮堆積在肩膀左側,亮出右邊漂亮的肩頸線條,雪白細嫩的一片皮肉上,只掛了根細細的肩帶。
肖政敢斷定,那根細肩帶,他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扯斷。
“你忙完了?”安嫿刻意壓低了聲線,聲音慵懶甜軟。
“嗯。”肖政掃視了一遍屋子,“鼕鼕呢?”
安嫿道:“小傢伙要自己睡。”
肖政走到床邊。
安嫿的心怦怦跳,眼睛在他的背部肌肉上逡巡,腦子裡一下蹦出來一個詞:虎背熊腰。
安嫿不由自主摸了上去。
他明顯一僵。
“你吃什麼長大的?長了這一身的腱子肉。”
好一會,肖政才聲音暗啞地道:“小時候家窮,哪有什麼吃的,瘦得跟麻桿一樣,十四歲進了部隊才開始長身體。”
她肯定又開始嫌棄他了。
她以前就說過討厭他的身體,粗魯野蠻。
誰知她道:“真漂亮。”
肖政轉過頭去,“你說什麼?”
安嫿笑著道:“我說你的肌肉線條很漂亮。”
不是那種在健身房裡用蛋白粉喂出來的油膩肌肉,而是實打實的矯健有力,如同叢林裡一路拼殺成王的獸。
安嫿知道自己以前為什麼沒談過肌肉男了,可能就是因為沒遇到像肖政這樣自然,毫不矯揉造作的吧。
半晌,肖政才甕聲甕氣地道:“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安嫿一噎,親暱地打他一下,“我都說了以前對你有偏見,現在糊住的眼睛亮起來了,審美變了,不行啊?”
肖政覺得渾身麻酥酥的,哪裡聽得見她說什麼,只不斷點頭,“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那我們就快睡覺吧。”安嫿用手指輕輕戳他的後背,笑得像個饞嘴的小狐狸。
肖政身體一抖,輕輕“嗯”了一聲。
拉燈,躺到床上。
安嫿閉眼靜靜等待半天,身邊傳來輕微的鼾聲。
?
睡覺就真的只是睡覺?
安嫿在黑暗裡瞪了會眼,最後不可思議地嘁了一聲。
感情她媚眼都拋給瞎子看了。
可是不對啊,一個正常的男人在常年吃素後,面對媳婦即使不如狼似虎,也絕對不會無動於衷。更何況她和肖政的肢體接觸已經證明,肖政不是對她沒反應。
昨天晚上還可以說是因為兒子在,今天晚上就倆人,也沒有不方便的啊。
這個年代的部隊作風問題管很嚴,可以說完全跟前途掛鉤,所以安嫿並沒懷疑肖政偷吃。
她氣鼓鼓地扭頭看向身邊的黑影,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在旁邊,你是怎麼睡得著的?你這個年紀不抓緊奮鬥,老了還奮鬥得動嗎?!
安嫿被“肖政為什麼不跟她睡覺”這個問題困擾了很久,然後在怨念中睡去。
結果她晚上又夢到了那隻大老虎,老虎禁錮得她喘不過氣,她掙扎好半天,才勉強掙脫開,一巴掌扇在大老虎身上。
這時她也醒了,迷糊間才發現大老虎就是肖政。
這男人搞什麼啊,讓他來的時候不來,趁她睡著又鬧!
“我困,別鬧我……”她咕噥道。
過了會,響起了窸窸窣窣穿衣服褲子的聲音。
安嫿微微抬起身,“你起這麼早?”
肖政道:“我起床出早操,你繼續睡吧。”
安嫿看了看外邊沒有一絲光亮的天,這會時間絕對不到五點。
肖政已經拉開門,出去了。
又是落荒而逃。
安嫿有種感覺,肖政不是沒感覺,而是在極力控制自己。
可她還是想不通為什麼。
守著媳婦不睡,當忍者神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