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剛想衝過去,卻被京墨用劍鞘一擋。
“我勸姑娘還是不要過去,二爺的脾氣你不瞭解,你若去了討不到便宜。”
半夏叉腰道:“我管他什麼脾氣,他當街搶我家小姐就是不行,你讓開!”
“好!”
半夏沒想到眼前這人看著很厲害,還挺好說話的。
可她剛向前走了一步,就感覺脖頸處被人劈了一掌。
“你···”
京墨單手接住向後倒的半夏,無奈的搖搖頭!
馬車內,厲明舟仍將林眠抱在懷裡,任林眠怎麼掙扎,他都不撒手,氣的林眠直接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屬狗的?”
他輕輕開口,聲音帶著繾綣。
“厲明舟,你這是幹什麼,我可是你嫂嫂!”
“你是不是我嫂嫂自己還不清楚嗎?咱倆可是拜過堂入過洞房的!”
“那你就給我寫休書,你兼祧兩房之事我不同意,我林眠不會跟別人分享夫君。”
“這麼說你不是不喜歡我,只是不喜歡我娶葉棠?”
林眠不想被他繞進去,便避開這個話題說道:“兩回事,我只是想同平常女子一般,嫁一個只屬於我的夫君。”
“你就那麼容不下葉棠?”
林眠嗤笑:“這世間哪個女子願與別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她趁厲明舟愣神的功夫,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我今日已將立場與二爺表明,還望二爺能夠成全!”
說完她便叫停馬車,剛要向下跳,卻被厲明舟一把抓住了。
他眼中略有些紅,直直的看向林眠問道:“非要這般逼我嗎?你當知道,生在侯府,我也有許多身不由己。”
林眠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也略紅了眼眸。
“我知道,所以我不想因為我阻了你的青雲之路,更不想日後我們心生芥蒂,相看兩厭,所以厲明舟就這樣吧,也許我們最好的結局便是相忘於江湖,從未開始!”
說完她直接跳下馬車,而這一次,厲明舟沒有去攔!
林眠是自己走回永定侯府的。
青顏看見她家小姐滿身的雪,連鞋襪和裙襬都溼了,著實嚇了一大跳。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半夏是被暈著送回來的,您又是這般樣子?”
“半夏為何會暈倒?”
“奴婢也不知,剛剛大夫來看過,說人沒事,一會便能醒。”
“走,咱們去看看。”
青顏趕緊攔著她家小姐,聲音中都帶了哭腔。
“小姐,您好歹將這身溼衣裳換下來再去,這汴京的冬日太冷了,您這身子怎能吃的消!”
“無礙,我不冷,先去看半夏。”
兩人到時半夏已經醒了,有小丫鬟正在給她喂參湯,一見她家小姐進來,便趕緊推開那參湯,掙扎著從床上起來。
“小姐···嗚嗚嗚···”
林眠一看便心疼了,半夏和青顏自小與她一同長大,說是奴僕,其實在她心中一直把她們當成妹妹看。
“先別哭,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半夏哽咽道:“這侯府真是太欺負人了,厲二爺當街就強行將您抱走,奴婢去追,他的侍衛竟直接將奴婢打暈了。”
別說林眠,連青顏聽見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這哪裡是世家大族乾的事,土匪窩不成?
林眠也動了怒!
厲明舟欺負她可以,欺負她的人不行!
林眠雖是自己走回來的,其實厲明舟的馬車就一直跟在她身後,所以他回來的比林眠還晚。
剛進屋換了輕便衣裳,便聽小廝來報:
“二爺,大奶奶要見您!”
厲明舟繫腰帶的手一頓。
“你說誰要見我?”
“大奶奶!”
“人呢?”
“在院外候著呢!”
“快請進來!”
林眠進去後,厲明舟見她仍穿著溼了的鞋,衣裳也沒換,便知她是急著來見自己了。
他嘴角不經意向上提了提。
她這般急著來見自己,定是覺得剛才的話說重了,後悔了!
他想若她願意與自己道歉,那他就原諒她這一次!
人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
還沒等厲明舟美夢做完,就聽林眠說道:
“二爺為何讓你的人打暈我的丫鬟?”
“什麼?”
厲明舟被她問的一臉懵!
他知道這種事林眠定不會撒謊,便冷聲衝門外喊道:“去傳京墨來!”
京墨根本沒把拍暈半夏之事放在心上。
他跟他家爺碰見不聽話的多了,打暈那是常用手段,所以他完全沒想到厲明舟傳他是為這事。
他進門後先衝林眠躬了躬身,然後才轉身給厲明舟行禮道:
“二爺,您找我?”
厲明舟斜眯了他一眼問道:“你可是把大奶奶身邊的丫鬟打暈了?”
“是,她當時非要打擾您和大奶奶····”
“住口!”
厲明舟斥了一聲,京墨撲通就跪下了。
“二爺,奴才沒使勁,就輕輕拍了一下,手上有分寸的。”
厲明舟也知京墨不會真把半夏怎麼樣,可林眠都為這事找來了,他總得讓她消氣,於是便說道:
“你現在就去靈犀院跪著,跪到半夏姑娘原諒你為止。”
“啊?”
“還用我重複一遍?”
“不用,奴才這就去!”
厲明舟這一番操作倒把林眠看呆了。
不是他罰就罰,讓人去她院子跪著算怎麼回事?
這大雪天的···
“嫂嫂這副表情是怕京墨偷懶跪不好?那我親自去嫂嫂院中看著他。”
說什麼呢!
林眠氣的咬牙,這哪是罰京墨,分明是這兩人想混進她的院子。
“不勞二爺了,二爺的人想必也金貴,若是在我院中跪出個好歹來,這罪名我可擔待不起,再說讓二爺貼身護衛給半夏跪著,半夏她也受不住。”
“那依嫂嫂的意思該如何罰?”
“就讓他當面給半夏道個歉吧!”
“好,就依嫂嫂,明舟現在就去與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