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私人律師很快接通了電話,“喂,霍小姐,你好。”
霍晚棠看著顧炎,“楊律師,麻煩你明天幫我向法院提出離婚訴訟。”
“好。”
霍晚棠掛了電話。
“你不相信,那就等法院傳票,收到傳票你還不信,那就等法院判離。”
她說完,看見顧炎神色冷了下來。
只是他冷臉就冷臉了,關她什麼事。
霍晚棠只當沒看見,“好了,現在能請你出去了嗎,我要換衣服。”
顧炎冷盯她,過了半晌,最後陰沉著臉,大步離開。
切,有什麼了不起,霍晚棠衝顧炎離開的背影小小的翻了個白眼。
霍晚棠換完睡衣後,突然聽到敲門聲。
是趙姨。
“太太,顧先生他在書房等你。”
嗯?顧炎還沒走?
“嗯,我知道了。”
霍晚棠又穿著那條有些土的寬鬆睡裙去到書房。
書房裡都是煙味。
霍晚棠大大的皺起眉,立刻打開排氣,然後又跑去打開窗戶。
顧炎看了眼她,最後將煙掐滅在水晶菸灰缸裡。
“你找我有什麼事,趕緊說吧。”煙味太刺鼻了,霍晚棠微微捂著鼻子,有些不耐煩的說。
顧炎盯著霍晚棠,看見她眼底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他又看了眼她身上那條有些土的睡裙。
從前,她在他面前從頭到腳無不精緻。
她,是真的變了?
“你確定要跟我離婚?”顧炎問。
“我說確定你肯定又不信,你等法院傳票就行了,不用再問我這些無意義的問題。”
顧炎沉默的看著她兩秒,說,“我二叔最近鬧出了點緋聞,對公司有些影響,這個節骨眼,我不能離婚。”
顧炎二叔的緋聞,霍晚棠知道。
不但她知道,估計全國好幾億的網民都知道了。
他二叔包養的小三,逼死了他患癌症的妻子。
而他妻子的孃家人覺得欺人太甚,鬧到網上,弄得幾乎全國人盡皆知。
因為事情太惡劣,一下子就引起公憤。
他二叔背後是顧家,一時間顧家和顧氏集團都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
要是這時候又傳出她這個因為顧炎找小三而跳樓的妻子和顧炎離婚了,網民的情緒估計會直接引爆。
霍晚棠只想說,顧炎跟他二叔不愧是親叔侄,都一個死德行。
“哦,那你明天有空嗎?”霍晚棠問。
“什麼事?”
“有空我們就去民政局辦理離婚。”
顧炎的眼神幾乎是立刻冷了下來,“剛才我說的話你沒聽到?”
“我都聽到了,可是離婚對你和公司有影響,這關我什麼事?”
她永遠也無法忘記,兩年前,她坐在27樓樓頂的欄杆邊沿時,他對她說的話。
‘你要跳就跳,這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他冷漠的神情,無情轉身的背影,讓當時的她萬念俱灰,直接就從27樓跳了下去。
其實當時只要他一句下來,她就會乖乖聽他的。
不過真深究起來,他並沒有什麼錯。
他只是不喜歡她而已,這不是他的錯,畢竟這無法勉強。
也不能怪他太冷漠。
他有他的顧慮,她以前也是真的作,如果這次鬧自殺,他要是因此退讓,以後她說不定就動不動自殺來拿捏他。
所以她真不能怪他。
她唯一能怪的就是她自己太戀愛腦。
幸好,她大難不死,戀愛腦也治好了。
從前他不在意她,也從不會顧慮她。
所以現在她也不在意他了,她也不去顧慮他,她又有什麼錯。
看著顧炎難看的臉色,霍晚棠微微皺眉。
“你別這樣看著我,好像我不多不近人情一樣,這不是你最常說的一句話嗎,你的事情與我無關,OK?”
顧炎的表情變得更難看了。
嘖嘖,迴旋鏢正中眉心的滋味,看來不太好受啊。
不過霍晚棠心裡卻感覺還挺爽的。
“而且我已經作出了讓步了,我們直接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我不去法院起訴,事情就不會鬧大,你不說,我不說,就沒人知道我們離婚了。”
他還想怎麼樣,難道還要她到人前跟他演恩愛夫妻的戲碼呀?
她的病這兩年治好了,現在到他有病了是吧!
真是有病就趕緊去治。
過了好半晌,顧炎忽然冷笑一聲,“霍晚棠,是我小看你了。”
霍晚棠想給他翻一個白眼。
“霍晚棠,你以為你想離婚就能離了嗎?我告訴你,離不離,我說了算。”
“那就走法律程序吧,反正事情鬧大了,損失最大的人不是我。”霍晚棠無所謂道。
顧炎冷盯著她。
“那我們就走著瞧。”他冷冷勾了勾唇。
顧炎說完就大步走出了書房。
不知道為什麼,霍晚棠忽然心裡有些不安。
之前她逼家裡幫她找沈星畫麻煩的時候,顧炎曾經毫不手軟的出手對付過他們家,讓他們家的公司丟了一筆很重要的訂單,最後不但造成了很大的損失,而且對他們家公司還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顧炎不會再次對他們家出手吧。
夜裡,霍晚棠輾轉難眠。
第二天起來,霍晚棠打算回家吃晚飯,探探父母的口風。
結果中午就接到了父親的電話,讓她晚上回家吃飯。
霍晚棠心裡更不安了。
傍晚回到家,母親張珍看見她,很高興,笑著問,“怎麼跑回來了?”
霍晚棠在張珍旁邊的位置坐下,然後抱著張珍的腰,膩進她懷裡,嬌聲嬌氣說,“想吃媽你做的油燜大蝦了。”
張珍慈愛的輕撫著她的長髮,笑著說,“好,媽媽給你做。”
她母親從小就寵她,後來她跳樓全身癱瘓,她就更加寵愛她了,幾乎對她有求必應。
或許她也是有點被寵壞了吧,所以以前才會那麼任性,說跳樓就跳樓,也不想想她死了,父母有多傷心。
她媽媽才50多,已經滿頭白髮了。
都是因為她。
當初得知她跳樓,父母幾乎都一夜白頭。
“媽,你真好。”霍晚棠抱著張珍,她不想再讓母親和父親傷心了,更不想顧炎傷害他們。
在她癱瘓在床上的時候,只有父母是真心心疼她,天天陪伴在她身邊,鼓勵她做復健。
“爸呢,回來沒?”霍晚棠問。
“在書房,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麼早就回來了。”張珍說。
霍晚棠微微抿唇,“媽,我去看看爸爸。”
“嗯,你去吧,他天天叨唸你呢。”張珍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