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就見外了,女孩子麼,驕縱一點才是正常的,我就喜歡這種不做作的性子。”
厲辭舟冷眼看著他們來回熱情地交流,心裡的厭惡幾乎要從嗓子裡吐出來,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卻是第一次瞧見一個父親用這樣的方式將自己的女兒給“嫁”出去。
答應求婚的話不過是玩笑,就算阮盡歡不要求,他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阮天南跟王建民又一通交流,甚至連彩禮都已經敲定了,完全沒有問過他這個當事人的意見。
好像一切都這麼塵埃落定下來。
厲辭舟抬眸,阮天南的旁邊坐著的那個女人是他的老婆,不遠處的沙發上還坐著一個年輕的姑娘,應該是早上敲門的人,阮盡歡提過,叫阮茵茵,從年齡上來講,是她的妹妹。
阮茵茵正幸災樂禍地看著他,也沒了早上那副雞叫的模樣。
這裡的所有人都彷彿對他的存在不在意,就像是什麼地底的塵埃,任由別人掃來掃去。
厲辭舟轉頭看到架子上放著的花瓶,他站起身在一眾人不解的目光中走過去,細長的手握著了花瓶的瓶頸,觀察了一下。
竟然還是個假貨。
他抬手顛了顛,測試了一下重量,轉身地剎那將花瓶砸了過去。
目標,王建民的腦袋。
花瓶沒有真的砸中,而是擦著他的腦袋哐噹一聲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瓷器渣子落了一地。
厲辭舟嘖了一聲,有些遺憾:“沒砸中。”
轉頭又看向另一邊的架子,那裡也有個白玉瓷瓶,看不出真假。
眾人被這一舉動給整懵了,平靜了幾秒後,客廳裡一瞬間炸開了鍋。
阮天南:“阮盡歡,你在幹什麼,我的青花瓷瓶。”
王建民:“謀殺,你這是謀殺,我差點就被砸到了。”
楚玉琴:“啊啊啊啊啊……有病嗎?”
阮茵茵:“阮盡歡,這是我最喜歡的瓶子。”
大家還在跳腳,厲辭舟手裡已經拿上了另一個花瓶,再次顛了顛,動作熟練到讓人心驚。
不過兩三秒的功夫,那白玉瓷瓶已經朝著王建民的腦袋飛過來。
王建民踉蹌著後退了一步,瓷瓶又擦著他的腦袋落地,就在他的腳邊,摔成了一地的碎渣。
“你們……你們這是謀殺,我……我不談了,什麼投資彩禮,想都別想。”
說著,在厲辭舟的手伸向下一個玻璃瓶的時候,麻利地往外跑。
要女人還是要命,他還是分的清的。
阮天南跟著後面追:“王總,王總你別走啊,我們還沒談完呢。”
說完又心疼地看向地面:“我的花瓶,阮盡歡,你是不是瘋了。”
阮茵茵也是一聲尖叫,被嚇得跟楚玉琴抱在一起:“媽,她瘋了。”
厲辭舟並沒有停手,又甩手摔了一個瓶子後,這才站直了身體。
女孩的臉上帶著以往都未曾有過的狠厲和寒意,看向人的目光像是淬著毒。
她薄唇輕啟:“別再來煩我,不然這花瓶下一個砸的就是你們的腦袋。”
阮天南顯然也被嚇到了,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她上了樓。
客廳裡一片狼藉。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阮盡歡又從樓上下來了,手裡提著一個行李箱。
阮天南:“你上哪兒去?”
他好不容易將人接了回來,養了兩個月,什麼都還沒做成呢,哪兒能這麼輕易地就讓她離開。
厲辭舟掃過他一眼,隨手拿過架子上的裝飾品。
阮天南一頓:“你走就走,將我的東西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