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川怔了一下,表情一闪而过的意外。
他以为,只要是人,并且还是个女孩子,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扎下这种药,要去和狗待一晚上的。
他预想的,是她会反抗,会发疯、胡闹,甚至是崩溃绝望!
可她不仅就这么扎了,扎完后,还真就一步步地,主动朝关狗的牢笼走去。
这种药的药效发作极快。
才刚走到牢笼门口,她腿就发软,彻底跌了下去。
此刻,她只觉得十分的渴,视线里的晦暗灯光像是被无限放大的光圈,处处充斥着暧昧的光影。
周身的温度以极快的速度攀升,血液回流的速度加快。
方梨觉得自己仿佛是在顷刻间,得了一种叫皮肤饥渴症的病。
她忽然极度渴望充满爱意的抚摸和拥抱。
而不远处的狗,便是她唯一可以拥抱的,有温度的活物。
尽管仅剩的理智在告诉他,不可以过去,过去她这辈子就完了。
可她没有陈屿川那么强大的定力,这一刻,她完全成了欲望的俘虏。
即便双腿发软,整个人已经绵软无力了,但她还是在尽力地,不断朝杜宾犬靠近……
陈屿川的双拳紧紧攥着,手背青筋重重突起,充斥着狰狞血丝的眼眸死死盯着方梨的背影,周身气息阴森又恐怖。
明明,他该高兴的。
高兴自己终于可以报仇,终于可以解开那段屈辱历史给自己造成的心魔!
可为什么,此刻的心绪却是有着异样的起伏,折磨着他分秒难捱?
眼看着方梨马上就要朝杜宾犬扑过去了,陈屿川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
牙关狠狠一咬,他身子根本不受理智操控,自己就主动冲过去,结实有力的手臂打横绕过她小腹,把人往后一个用力的拉拽!
“你对自己是真狠!”陈屿川低头侧脸,在她耳边说得咬牙切齿,表情阴鸷又冷戾。
怀里的女人明显很贪恋他的温度,只挣扎了一下,便顺势而为,回身紧紧缠住了他。
细长的胳膊揽着他脖子,温软的唇精准咬上他突出的喉结。
陈屿川显然有些猝不及防。
锋利的眉头紧锁,喉结艰难地往下滑动了一下。
刚捞到手的人,又像烫手的山芋似的,他赶紧将人往外推。
奈何有些东西一旦招惹上了,就不是轻易能甩开的。
此刻的方梨,已经彻底没了神智,她只知道陈屿川是个大暖炉,她迫切地想要拥抱着他。
想和他共度沉沦……
在方梨一次次不气馁地扑过来后,陈屿川明显怒了。
他将方梨的手背在身后,抽出中裤的尼龙腰带,将她两只手腕紧紧束上。
方梨伸着个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娇俏的脸蛋泛着薄红,双眼迷蒙一片。
她分开双唇,声音微哑:“陈屿川……”
轻轻颤抖的三个字,被她用这种软软的语气喊出来,呼出的气息又香又甜,直让陈屿川头皮发麻得厉害。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此刻有多诱人?
陈屿川看向方梨的眼神,明显深了一分。
只一瞬,他浑厚的大掌便抓着她肩膀,一个用力,带着她大步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他步子极快,很快就带着方梨出了监狱。
他给她扔进了来时的那辆车的后排座。
退身离开时,方梨纤细的腿缠住他,勾着他不让他离开:“要抱抱……”
陈屿川低头,漆黑的眼眸深深凝望着她。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他。
但他又极度恼恨这样的自己。
大掌抓起尼龙腰带多余的绳索,系上顶棚的扶手,算是彻底固定住了她的位置。
方梨顿时有些慌了。
她想用力缠住陈屿川,不让他离开,奈何双腿被他轻巧分开,顺利退出。
陈屿川用手捞起她的双腿,将她整个人粗暴地塞进后排座,关门,一气呵成。
“车里好闷……”
“陈屿川,你抱抱我……”
“五年前那晚,在巷子里,我都帮了你,你也帮帮我……”
陈屿川开着车,听着后排座不时传来女人娇软魅惑的声音,只觉得忍耐力快要到达极限。
甚至,脑海里好几次冒出不可思议的想法,想要不管不顾,直接冲到后排座,把人给办了!
他将车窗打开,将车的速度飚到极限,好让夜风将自己吹得清醒些。
好在,终究还是理智稍稍占据了上风。
很快,车子抵达了一座法式欧派的别墅府邸。
陈屿川停了车,绕到后排座,打开车门,将束缚她的尼龙腰带解开,再把人从后排座拽出来。
可一个稍不注意,方梨便像是八爪鱼一般,紧紧缠在了他身上。
“陈屿川……”
呼出的香甜热气,喷洒在他的脖颈,酥酥麻麻的,痒意难耐。
陈屿川重重呼出了一口浊气,他干脆也不扯开她了,就这么一手托举着她的臀,将她扛起,大步往最近的浴室走去。
短短的几步道,方梨抱着他脑袋,好一阵胡作非为。
软软的唇擦过他的耳廓,吻上他的眼角,鼻息间的香甜温热尽数喷洒在他冷峻的侧脸上,她又略微低头,顺着他高挺的鼻梁往下,想要吻上那一张薄情的唇……
在唇瓣即将碰在一起时,陈屿川偏过头,躲开了。
随即,他将人扔到了浴缸里。
花洒打开,冰冷的水从她的头顶开始浇灌。
方梨“啊”了一声,整个人被冻了个激灵。
卷发迅速贴着她头皮,成了一绺绺的,冷水不断顺着五官往下流淌,打湿了衣衫。
这一刻,方梨可谓是狼狈得厉害。
陈屿川一脚踩在浴缸边缘,躬身向她凑近,嗓音狠厉又带着几分嘶哑:“清醒点了吗?”
清醒是什么?
方梨抬头,狡黠一笑,一个顺势抱住他脖子,把人直接从浴缸边缘拽了下来。
陈屿川猝不及防,在即将跌倒在她怀里时,一只手灵活地撑住了浴缸边缘,这才阻止了即将迎来的拥抱。
但方梨还是笑得很得逞:“你是我的了!”
她将脑袋凑过去,要吻他。
陈屿川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漆黑眼底仿佛随时都能掀起一场暴风雨。
在方梨的吻即将落下来时,他一巴掌拍在她脸上,将她推开。
他想起身,奈何腿又被她紧紧缠上。
“乖一点,你逃不掉的……”
陈屿川狠狠咬牙。
瞧见不远处的窗帘,他伸出长手用力一拽。
窗帘被扯下,被他三下五除二,利落地把人包成了一个粽子。
“陈屿川,你放开我!”
方梨恼怒着,发出根本不惧威胁的绵软嗓音,薄红的脸颊,迷离的眼神,明明是在发怒,却给人一种更为娇憨的魅惑诱人感。
她泡在湿漉漉的浴缸里,像只毛毛虫一样努力扭动着身子,可根本就挣脱不开牢牢裹着的【粽子皮】。
陈屿川浑身湿了个半透。
出了浴缸,他直接靠着浴缸边缘坐了下来。
他一条长腿伸着,一条长腿半曲着,微喘着气休息。
妈的!
比他妈打仗还累!
他痞佞十足地伸手进裤兜里,将烟盒拿了出来,想抽支烟缓解一下。
结果看到湿透了的烟盒,他再也绷不住了,用力骂了声:“草!”
然后将烟盒狠狠扔了出去。
直到此刻,他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明是想要报复这个伤他最深的女人。
结果莫名其妙地,他居然把人带到了家里来!
他真是有病!
病得不轻!
浴缸里,方梨放弃了挣扎。
她靠在一旁,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混沌,嘴里无意识地发出一些诱人的呢喃。
过了会儿,她忽然轻声喊他:“陈屿川……”
陈屿川没搭理她。
只听她嗓音轻轻的,相比之前虚弱了不少:“你不管我,我会死的……”
陈屿川这下是终于愣怔了一下。
脑海里,下意识浮现五年前,她在巷子里对他说的话:
“那药我清楚,一直这么忍下去,信不信你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