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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昆仑长生诀》全文阅读

小说《昆仑长生诀》推荐大家一读,这本小说的作者是姑苏十三辙,主角是舒蒋呈林深。主要讲述了:舒见鹿不回头还好,这一回头,竟然不知道应该先惊刚才的地震,还是该惊这位清冷如谪仙人一般的馆长这行莫名其妙的眼泪来。莫非这林深的林竟然是来自林黛玉的林么?忽然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让他猛地后退了一步,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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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长生诀》精彩章节试读

第4章

舒见鹿不回头还好,这一回头,竟然不知道应该先惊刚才的地震,还是该惊这位清冷如谪仙人一般的馆长这行莫名其妙的眼泪来。

莫非这林深的林竟然是来自林黛玉的林么?

忽然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让他猛地后退了一步,放开了手,定了定心神,才恍恍惚惚地开口:“刚才是地地地地震了吗?”

林深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很困惑,他有些疑惑地抬起手,往自己的脸颊上摸了一把,把几滴眼泪放在手指间细细摩挲了片刻,整个过程中脸上却一直都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没有回答舒见鹿的话,低头又看了一眼玉雕同心结,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而后递还给他。

舒见鹿小心接过,斜眼偷偷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发现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淡然。

林深绕过几排书柜,伸手朝上一摸,拿出一个黄色牛皮纸档案袋来。袋子鼓鼓囊囊的,看起来装了不少东西。他把袋子往舒见鹿面前一递,依然没有说话。

舒见鹿低头一看,牛皮纸袋子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但是和书柜上其他的那些斑驳残破的古籍还是比不了年岁,一看就知道是近现代的东西。上书几个楷书大字:夏商周断代工程。

作为一个研究西周文物和历史的专家,舒见鹿自然是知道这个“史上最大豆腐渣工程”。夏商周断代工程于1996年开启,旨在研究中国历史上最古老的三个王朝——夏商周的年代史问题,期间耗费无数人力物力,却在工程开启仅仅4年的2000年就被叫停。虽然最后工程报告了《夏商周年表》,为三朝的兴废定义了一个确切的时间点,但因为最终繁本报告迟迟未能成书,一直为业内外诟病。

舒见鹿拆开牛皮纸袋来看了看,发现里面是一些当时的考古手札,因为字迹凌乱,且不像是正式的工作报告,所以应该不是当时正式参与的科学家的手迹。可是这字,他看着很是眼熟。果然,当他翻开一本工作日记的扉页的时候,上面赫然写着:楚中天,于夏商周断代工程,1996年5月16日。

字迹虽然略显稚嫩,但的确是他的恩师、现在著名的夏商周考古专家楚中天的字迹。舒见鹿有些惊讶地问林深:“老师当年也参与了断代工程?”

林深不置可否,径自在桌前坐了下来,提了笔稍稍蘸了一笔墨,继续写方才没写完的字帖。

舒见鹿像是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不爱说话的冷淡性子,也没在意,随手抓了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开始翻看这些资料。

1999年5月16日 今天终于开始了夏商周断代工程,老师说之后的工作让我来当他的助理。没有想到有生之年居然可以有接近夏商周真相的那一天,期待。

……

1999年6月23日 没想到整整一个多月过去了,居然每天就是泡在图书馆里看各种文献?简直看得脑子发昏。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抟土造人的女娲真的存在吗?……

……

1999年9月3日 没有想到平台期来得这么快。工程才开始三个月就已经毫无头绪。技术有限,能够拿到手里进行研究的文物也有限,很多古籍都已经残破不堪,如果要等修复完全,恐怕又不知道要把工期拖延到什么时候。听说古籍修复那边有位很厉害的同事,希望他能够创造奇迹吧。

……

大多是一些琐事的描述,楚教授倒是不厌其烦地每天都在记录,可是有效的信息并不多。看到9月3日这一篇时,舒见鹿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林深。修复古籍很厉害的话,是他吗?随即就否定了这个念头。虽然林深是个古籍修复的高手,但是年纪看起来甚至比他还要小上许多。也不知道这个年纪的人,是怎么耐得住性子在这种偏僻无聊的地方一直待着的。他是孤儿吗?他的家人呢?

“不是。”林深依然在低头细细写着字,却忽然冷不丁地吐出两个字。

“啊?”舒见鹿猝不及防愣在原地,“什么不是?”

林深抬眼看向他:“不是孤儿,有家人。”

“难道我刚才竟然问出口了吗?”舒见鹿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又问,“你的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啊?他们也住在X市吗?”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林深就好端端地坐在他面前,可是舒见鹿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要化成一抹青烟消散在风里了一样。

林深搁下笔,拿起一边的一小枚白玉方印,在纸上印了个章,等墨迹稍稍干了些,他把这幅字小心卷好,递给舒见鹿:“送你。”

“啊呀你瞧,这明明是我求人办事,我没带礼上门拜访已经很失礼了,怎么还能收您的礼物呢。”虽然嘴上这么絮絮叨叨说着,但是手却已经很诚实地伸过去接过了卷轴,还附上憨憨一笑,“谢谢啊。”

他一笑,林深反倒愣了愣,却马上别开了脸:“天色已晚,请三日后再来。”说着,也半点没有要送一送舒见鹿的意思,径直起身往内室去了。

舒见鹿转头看了眼墙上的琉璃窗户,见还有些许微弱的日光透进来,心想:太阳还没落山,怎么就天色已晚了?

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却傻了眼。外头已经月上中天,哪里还有半点日光。他看了眼手上的表,竟然已经七点了。他明明下午一点就到了这里,分明只是林深写了半幅字的工夫,怎么六个小时就过去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收藏馆的门,现下已经大门紧闭,除了门上贴的几张符纸被他撕破了以外,和他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在月色下,这栋古旧的建筑就像一只沉默的野兽一样,冷眼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他心里有些发毛,忙握紧了卷轴匆匆朝外面走去。和去时不同,离开的时候,两三百米的路走了不过几分钟就到了头,走到下午下车的地方时,他发现那个脸上有疤的司机师傅竟然真的还等在那里。不远处的几栋破旧居民楼里也零星亮着几盏灯,透出一点人间的烟火气来。回到人间的感觉让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司机正蹲在车边吃着盒饭,见他来了,随手把吃剩的盒饭一盖,扔进一边的垃圾桶:“怎么才出来?”

舒见鹿有些不好意思:“师傅,你真的不用等我的,耽误了你这大半天的生意。”

司机随手扫开了嘴边的饭粒,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事,反正我也不靠这个吃饭。你不知道,这里难打车,真的难打车。”像是怕他不相信一样,还特意重复了一遍。随即一低头,他看到了舒见鹿手上握着的卷轴:“这是?”

“哦,这个啊,这是收藏馆的馆长送我的。”

“诶,我说舒教授,”司机忽然有些迟疑地指了指远处一丝灯火亮光都没有的那幢房子,问他,“那玩意儿里头真有人啊?”

“有人啊,为什么这么问?”

司机的脸上一闪而过一丝怀疑,不过很快就消失了:“没,没什么。走吧,我送你回去。是回大学么?”

“是的,麻烦送我回大学教工宿舍区。”在车里坐定,舒见鹿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司机师傅,你怎么知道我姓舒?”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下午你一上车我就觉着你面熟,你是楚教授的学生吧,我从前见过你。”

“您认识老师?”

司机缓缓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车子就滑了出去,轮胎在砂地上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郊外尤为刺耳。不知是不是他多心,舒见鹿总觉得司机是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他的问题的:“也不算认识,我大学附近跑得多,接到过几回楚教授,算个面熟而已。有几次见你们走在一起,你喊他老师,他喊你小舒,我就记着了。我这人也没啥优点,就是记性还成。”

车开出了十几分钟之后,才渐渐地有了同路的其他车辆,街道一下子就繁华了起来,就好像去到那个城市的角落是穿过了什么结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舒见鹿被自己这种怪力乱神的想法逗笑了,又问司机:“对了师傅,还没请问您叫什么?”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他却像是遇到了一个难题一样,思考了半晌才回答说:“我姓袁,我叫袁阳。”

出租车在宿舍区门口停下的时候,刚好学生的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虽然是暑假,但是X大留校的学生并不少,整个校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舒见鹿付了车费,因为实在不好意思让袁阳等了一下午,还特意多给了一点。袁阳也没说什么,递给了他一张名片说:“这上面有我的电话,之后如果还想去那边的话,直接打我电话就行。那地儿偏,这城里没几个出租车司机知道。我平时都在大学附近转悠,随时找我都行。”

“好的,袁师傅,谢谢。”舒见鹿收好名片,拉开了车门。

“等等。”袁阳忽然又说,“现在是农历七月了,晚上尽量少走些夜路。”

舒见鹿是不信这些的,但还是心领了他的好意:“好的,谢谢提醒。”

袁阳目送他的背影走远,也不急着离开出租车临时停靠区,反而拉了手刹,降下车窗,点上了一支烟。西边天空上,月亮像一弯锋利的钩子一样。袁阳缓缓地吐出一口烟,喃喃自语了一句:“七月初三。”

从出租车上下来,正好他的助教蒋呈和人勾肩搭背地走近,见是他,其他的学生都毕恭毕敬地喊了声“舒教授好”,唯独蒋呈就这么三步并作两步地扑了上来:“教授你这是从哪里回来啊~”

其他学生像是已经见惯不怪这样的场面,纷纷绕开他们走了,舒见鹿一把扯开蒋呈:“从地里回来就没见过你人影,我还没问你去哪里了,你倒先问上我了?”

“哎呀,我这不是,赚了点钱就出去旅了几天游嘛。”

“嗯,出去旅游,没跟我说,也没跟你妈说吧。”舒见鹿斜他一眼。

“我妈是不是又打电话到你那里去了?哇这真的是……”蒋呈哀嚎一声,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舒见鹿的教师宿舍楼下。

X大也没啥别的好,就是教师宿舍宽敞了些,独栋小洋楼,双层带露天阳台,还有个小小的前庭。

舒见鹿一边解锁密码开门,一边数落他:“你不知道你妈什么脾气啊?你一出去野就手机关机,我总不能也手机关机吧?连我的电话都打不通,你妈还不得报警啊?我可丢不起这人。”

开了门,蒋呈径自往客厅沙发上一躺,手里的书扔了一地:“啊呀我说哥,我平时被我妈数落得够多了,你可别百上加斤了啊。你这儿有没有什么吃的?”

舒见鹿飞过去一包泡面,蒋呈眼疾手快接住,前者悠悠地开口:“自己泡。”

蒋呈,二十岁,舒见鹿的表弟。蒋呈的母亲和舒见鹿的母亲是亲姐妹,当时蒋呈高考填志愿的时候,舒见鹿听说要填X大就脑中警铃大作,果不其然,这个拖油瓶就这么赖上他了。不过好在宿舍大,多收留个人也没什么。

出神间,蒋呈已经泡上了面,忽然看见舒见鹿放在玄关上的卷轴,于是叼着塑料叉子,好奇地展开来:“这是个啥啊……”

舒见鹿回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他,卷轴就这么被他抖了开来,在鞋柜上面铺开了。这时候舒见鹿才发现,这不是简单的一幅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林深竟然画了一幅画。

画上是两个少年,一个少年穿着紫色的华服,赤着脚半躺在莲花池边打盹,另一个少年穿着墨黑色的衣服,躲在一边的树荫后面,阴影打在他的脸上,遮去了他大半的容貌。

旁边题的诗,正是李白的《访戴天山道士不遇》: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雨浓。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落款的朱红色章印,是两个金文字:夷黎。

蒋呈叼着叉子皱了眉:“这啥玩意儿啊,字儿是楷书,这落款的章是金文?不过这画儿倒是还成。哥,你哪儿弄来的啊?”他回头看向舒见鹿,却发现他正端着杯子喝水的手,不知为何停在了半空中。他的脸上阴晴不定地闪过不知道多少种情绪,最后开口,声音艰涩:“这幅画,我从前见过。”

他从前,分明在梦里见过这画上的场景。虽然梦里看不清楚两个少年的脸,但是他可以肯定,他梦里的人一定是他们。

像是感应到了卷轴被展开,舒见鹿口袋里的玉雕同心结忽然泛起一点微弱的光,透过他裤子薄薄的棉麻布料,微微渗出一点来。

蒋呈叼着的叉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说说说哥啊,你xx里那是,啥啥,啥玩意儿啊,能在黑暗里绽放出异样光芒?”

小说《昆仑长生诀》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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