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唐老师,秦天并非没有担负起当父亲的责任,而是丫丫还没出生,他就…”窦月蓉干咳一声,解释着。
唐静摆了摆手:“窦婶,你不必替他遮掩。我在楼上住的时间不短,丫丫什么情况,我看的很清楚!”
说话间,还用一种极度厌恶,鄙夷的目光在秦天身上游走着。
秦天被扎心了,有心辩解两句,却又无从说起。
再者唐静目光犀利,他又心虚,有些坐不住,起身忙道:“那什么,时间不早了。唐老师你先坐会儿,我去做饭,今天就在我家吃吧!”
音落,也不管唐静会不会留下来,便朝厨房走去。
不过他相信,窦月蓉一定会挽留唐静。
果不其然,秦天刚走进厨房,就听到窦月蓉强行挽留唐静的声音,稍微听了一会儿,确定唐静要留下来后,便打开冰箱,将储存的各类肉,和菜品拿出来清洗。
开启晚饭忙碌模式。
同一时间。
客厅的窦月蓉也在尽力替秦天挽回形象,认真道:“唐老师,其实你错怪秦天了。他并不是不尽做父亲的责任,而是他没有机会!”
“怎么说?”唐静皱了皱眉。
“唉…一言难尽啊!”
窦月蓉感叹道:“当初秦天刚搬到这里的时候,他媳妇王嫣已经怀上丫丫了。为了不让王嫣累着,秦天不让王嫣上班,一个人打两份工。天天还得做家务,做饭。”
“而且为人很不错,对左邻右舍都很好,谁家有个大事小情,他都主动帮忙。”
唐静微微动容,没想到秦天还有这一面,简直是好男人的典范。
她可知道,一个人打两份工,还做家务做饭,看上去很简单。
实际上很考验一个人。
不是谁都能做的下来。
别的不说,就她知道的,很多已婚的同事家里,为了家务,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有的甚至大打出手。
不是因为家务有多难,而是因为家务日复一日,非常枯燥。且工作压力大,谁都不愿意做。
更别提秦天一个人还打两份工。
窦月蓉没理会唐静,又叹道:“只是天意弄人,就在王嫣生丫丫的当晚,秦天出了车祸。”
“啊…那他…”唐静惊呼。
窦月蓉摇了摇头:“虽不知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但前几天他回来的时候,跟乞丐似的,我就知道这几年他在外过得也不容易。”
唐静下意识看了看厨房秦天忙碌的身影,眼神有些复杂,心里暗想着,刚才我那么说他,是不是有点伤人了?
窦月蓉看了看唐静的反应,松了口气,她之所以说这些,为的就是不让唐静对秦天有误解。毕竟丫丫以后要在唐静手上上幼儿园。
秦天和唐静打交道的时间很多,若是中间有误解,两人难免会闹矛盾。
不过目前来看,唐静对秦天误解有所减少,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想了想,窦月蓉又发挥出自身特殊聊天技能,岔开话题和唐静寒暄起来,一会儿关心唐静个人问题,一会儿又要给她介绍男朋友之类的。
很快,一个小时过去。
秦天将做的六菜一汤,端上餐桌,又摆上碗筷,招呼道:“窦婶,唐老师,吃饭了。来尝尝我手艺怎么样?”
“菜做的挺别致的,看来你当年的手艺没丢!”
窦月蓉招呼着唐静上桌,将丫丫放在旁边凳子上,看了看桌上菜品,调侃道。
唐静更是有些意外,会做菜的男人少,能把菜做的这么精致,色香味俱全,更是少之又少。
秦天给丫丫三人碗里添上饭,谦虚道:“窦婶过奖了,我做的一般,凑合着吃!”
“你啊!都动筷子,丫丫都饿了!”
窦月蓉也没客气,招呼着唐静吃饭,还替丫丫夹上一块鸡腿后,才夹上一筷子芹菜肉丝吃了,赞扬道:“嗯,味道不错。就这手艺,在大酒店当掌勺厨师都搓搓有余!”
丫丫小脸通红,低着头开启狂吃模式。
“嗯,就是!”唐静也吃了块肉,眼睛一亮,点头附和着。
秦天笑了笑,一边寒暄着,一边照顾丫丫,时不时替她夹夹菜之类的。
吃饭时,唐静一直在静静观察着秦天,从他细心照顾丫丫,以及热情招呼自己,浑然没有计较之前自己说他的细节,看的出他是一个相当细心,并且大度的人。
不多时,吃完饭,秦天又抢着收拾碗筷,还将准备帮忙的窦月蓉和唐静,赶到沙发上歇着。
约莫十分钟,秦天收拾完后,看着窦月蓉三人正在聊着起劲,也加入聊天大军中,时不时逗逗丫丫,惹得丫丫一个劲朝窦月蓉怀里拱着。
又引起众人一阵开怀大笑。
咚咚!
就在秦天等人相谈甚欢时,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众人停下聊天,秦天歉意的笑了笑,转身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入眼便见钱中原穿着一件宽大外套,一脸纠结站在门外,皱了皱眉道:“是你?有事?”
“秦大师你家有客啊!那我明天再来!”钱中原蠕动几下嘴唇,正要说,无意间瞅见客厅的窦月蓉三人,又咽了下来。
秦天淡淡道:“那你走吧!”
音落,就要关门。
钱中原反而急了,忙用手抵着门,急促道:“等一下!我有话说。”
“说吧!”秦天皱了皱眉,有心用力将门关上,担心门抗不住力量,忍了下来。
钱中原看了看窦月蓉等人,犹豫片刻后,咬了咬牙,一把将宽大外套脱下,露出一根拴在背上的木棍,一下子重重跪在地上,仰头道:“秦大师,我知道我不是东西,得罪了你。但请您大人大量,不和我一般见识,救我父亲一命!”
“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丫丫吓了一跳,躲进窦月蓉怀里,紧紧抓着窦月蓉的衣服。
窦月蓉和唐静面面相觑,有些迷糊,这是唱的哪出?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负荆请罪这招?
还有秦天做什么了,竟然让门外这人,玩出这招?
秦天眉头一挑,深深看了钱中原一眼,轻笑道:“负荆请罪?有意思…你父亲病情加重了吧!”
“秦大师果然慧眼如炬,医术通神!”钱中原尴尬的搓了搓手,一记马屁拍出。
秦天撇撇嘴,哼,你钱中原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
你老子要是病情没有加重,你们又找不到能救的人,岂会来找我,还玩负荆请罪?
想了想,淡淡道:“拍马屁也没用,你父亲的病,我是不会治的。”
“你走吧!”
“秦大师,我是诚心诚意来道歉…”钱中原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马上又伸手抵住门,哀求道。
“诚心诚意?”
秦天瞥了一眼,轻笑:“那让我看看你有多诚心吧!”
嘭!
秦天一下子将门关上。